世界周刊丨夏威夷大火

近期发生在夏威夷毛伊岛的大火引发了全球的关注，通过卫星图像我们可以看到曾经的美丽小镇变成了一片焦土。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出来，外界越来越质疑，这场史无前例的大火不止是天灾，或许更是人祸。

毛伊岛是夏威夷群岛中的第二大岛，而拉海纳则是毛伊岛上的一座小城。长久以来，这座背山面海的小城，以阳光、海滩吸引着大量游客。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在8月8日的致命大火中，几乎全部化为灰烬。

这是大火过后拉海纳小城的航拍画面。

最新数据显示，夏威夷大火已导致至少111人死亡，上千人失踪，仍有约60%的火灾波及区域没有得到搜救。

这场山火成为美国一个多世纪以来最严重的火灾。

当地时间8月7日22时47分，拉海纳靠近森林的一个监控录像拍下这样一个瞬间。

一道闪光划入森林，这被认为此次大火最初的起火点。

目击者 普里布尔：风很大，然后闪过一道光。我觉得可能是树枝倒在了电线上，导致森林起火。

这道光是什么？斯坦福大学气候与能源政策项目负责人瓦拉表示，野火发生前，当地没有出现闪电。研究人员推测，起火的真正源头是“电线”。

威斯克实验室首席执行官 马歇尔：我们还看到有那种爆炸的视频，我们在小区里装有10个传感器，这些传感器的电压在同一时间急剧下降。

值得一提的还有当时的天气情况，据美国国家气象局预计，大火发生前后，飓风“朵拉”正以70多公里每小时的风速穿越太平洋，强风被视为毛伊岛大火的“助燃剂”。

威斯克实验室（whisker labs）是当地一家通过传感器网络监控电网的私营公司。

从8月7日零点到8月8日5点这段时间，该公司的监测数据显示，拉海纳周围的电线共发生34起重大电力事故。

8月8日早上5点多，当地居民拍摄到一段画面，似乎进一步印证了“电线受损，引发火灾”的猜测。

当地居民：该死的电线断了，断了的电线开始着火了，就在马路那边，还在烧。

该居民发现着火后就立即报了警。3个小时后，当地消防部门宣布火灾已被控制。

然而，仅仅又过了几小时，一场更大规模的火灾，在强风裹挟下，迅速蔓延。

很多人选择开车逃离。

当地居民：现在这里是下午四点，浓烟滚滚，我脸上都是灰。

有人在车里祈祷平安。

一时间，马路上一片混乱。

当地居民：你能感受到交通混乱

有人甚至开始留下遗言。

当地居民：如果我没能逃出去，记得我爱着你们所有人。

黑烟滚滚，疾风烈火，很多人被迫跳入汹涌的海水中逃生。

当地居民：我们在海里，真吓人。

当时，19岁的汤姆金森和妈妈还有13岁的弟弟一起跳海求生。他们在海里泡了约好几个小时。

有人试图返回地面，竟然被滚烫的地表烧伤了双脚。

当地居民：我根本没办法过马路，因为地表太烫了。现在我的脚底被二度烧伤。

海边的岩石上坐满了人，浓烟中，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着他们。

当晚，一架夜间无人机拍下了如此恐怖的画面，整个拉海纳，已变成一片火海。

不少人根本来不及逃生，被困在了车里房子里，活活烧死了。

目击者：有人看到有一家人挤在一起，说看起来像庞贝古城，他们只是被钙化了，时间凝固了。因为那天学校放假，由于风很大，所以很多孩子被留在家里。

200年前，拉海纳曾是夏威夷王国的首都，如今是美国国家历史名胜区。

然而，据夏威夷大学太平洋灾难中心估计，这场大火烧毁了2000多座建筑，估计重建费用高达55亿美元，许多古建筑也化为了灰烬。

夏威夷有很多木质电线杆非常陈旧，周围植被繁茂。当地居民和能源专家一直呼吁电力公司加固电网，并把更多电线埋在地下，但电力部门却迟迟不行动。

律师 辛格尔顿：鉴于我们的所见所闻，我的确认为毛伊岛政府和夏威夷州检察长有理由调查这起事件是否存在过失犯罪。如果有，我希望他们能进一步追责。

据《纽约时报》报道称，美国的许多野火都是由于公用事业电力公司或其他商有电线杆被吹倒或有异物落在电线上导致电线产生高能闪光而引发的。

然而，虽然在夏威夷大火发生前，早已有飓风预警，当地电力公司却并没有采取“断电”措施。

夏威夷电力首席执行官基穆拉：这（断电）可能会给有使用医疗器械需求的顾客带来困扰。在拉海纳水泵是靠电力驱动的，这也是一个关键需求。

事实上，对于火灾，这家电力公司并非毫无准备。

早在2018年，毛伊岛就因一根电线掉落，引发了一场山火，烧毁了约2000英亩的土地，吞噬了20多所房屋，这是当时“毛伊岛最大的火灾”。

2019年，夏威夷电力公司宣布，将使用无人机来帮助评估毛伊岛西部干旱易发地区的火灾危险等级，并计划进行各种设备升级，以防止野火发生。

2022年，该公司又向夏威夷公用事业委员会申请了一笔约1.9亿美元的资金，用来改善其在全州范围内的电网。当时，该公司表示，公共电网“引发野火的风险很大”，而这笔资金就是用来确保电力设施不会成为“野火的源头”。

尽管该申请最终获得了批准，但夏威夷电力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他们自己的文件说他们知道如何预防火灾发生，他们自己的文件显示他们有深思熟虑的决定，但却推迟实施安全措施，这些措施本可以防止这场悲剧。——当地律师 沃茨

大火发生后，该公司的股价暴跌50%。

大火之后，除了电力部门备受指摘，当地民众还指责政府预警不足。

记者：你撤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知道一场火风暴要来了吗？

当地某旅店老板 卡胡拉：我不知道，直到巨大的黑色蘑菇云不断堆积，越来越大。

卡胡拉在当地经营着一家旅馆。她表示，直到看到大火席卷而来，她都没有收到任何预警。

记者：在惊慌失措的最初几个小时里政府有任何说法吗？

当地某旅店老板 卡胡拉：没有，什么都没有。

夏威夷曾号称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户外联网公共安全预警系统”，全夏威夷部署了400个高分贝警报器，用来提醒民众应对灾害。

其中毛伊岛就有80个警报器，可在这次山火中，这80个警报器，全部变成了哑巴，没有发出任何预警。

大火之后，不少抗议者高举写着“为什么没有预警”的牌子，在政府大楼前示威。

夏威夷毛伊岛紧急事务管理局局长 安达亚：我之前说过，警报是用于海啸预警的。一旦拉响人们可能会跑进火场。所以即使你拉响了警报，也救不了山下那些人。

安达亚说完这番话后第二天，便以身体原因辞去了紧急事务管理局局长一职。

实际上，外界的质疑也远不止预警失灵这一个方面。

这场大火为何如此猛烈，又蔓延如此迅速？

早在火灾发生前四天，8月4日，美国国家气象局就指出，飓风“朵拉”在夏威夷南部肆虐的同时，北面的强高压系统仍在继续，两股力量的合力产生了“极强的破坏性大风”。加上长时间的干旱，极容易导致危险的火灾天气状况出现。

而据《自然》杂志报道，2022年底至2023年初，太平洋经历了拉尼娜现象，出现了非常潮湿的雨季。毛伊岛的降雨量为正常值的90%至120%，导致草丛生长旺盛，为火灾提供了大量易燃物。而岛上房屋多为木结构，一旦着火难以扑灭，导致建筑物碎片不断引燃。

当地消防员：我真希望我们能做更多。

拉海纳镇的消防员表示，火灾发生后，当他们想要救火时，却发现消防栓水压太低，几乎不可能灭火。

消防员：我们没有水。

记者：全国最致命的山火发生了，你们却没有水灭火吗？

消防员：是的，非常令人沮丧。

在很多人看来，消防栓水压低的原因或许还跟一道“限水令”有关。

2022年6月30日，由于严重干旱和水资源枯竭，当地法院办公了一道“限水令”，对西毛伊岛居民实施强制性限水措施。这些地区的居民如果在非必要的活动中用水，包括浇灌草坪或清洗车辆，可能会被罚款500美元，自家的水表可能会被拆除。

此次大火发生后，限水令极大拖延了救火时间，而直到火灾发生几天后，法官才宣布暂停“限水令”48小时。

由于救援不及时，最初参与灭火的一些志愿者甚至只能用瓶装水给刚刚出现明火的地方浇水降温。

由于到处都是阴燃的灰烬，一不小心就会烧到脚。

志愿者：我想过去看看那边火情怎么回事，但鞋底被烧了，无法过去。

旅店老板卡胡拉认为，政府不仅对大火准备不足，灾后应对也十分糟糕。大火发生后两天多的时间里，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救援物资。

8月16日，白宫宣布，美国总统拜登将于21日前往夏威夷，视察灾情。

此时，距离大火发生，已经过去了8天时间。

而拜登政府对大火的应对，也被称为“二次灾情”。

8月8日，当毛伊岛被大火吞噬，人们绝望逃生时，美国总统拜登对于这场世纪大火，迟迟不做表态。

8月13日，刚刚在海滩上晒完太阳的拜登被记者问到，对毛伊岛大火的死亡人数不断上升作何回应，他却笑着“不予置评”。

记者：您对毛伊岛（火灾）死亡人数不断增加，有什么想说的吗？

拜登：没什么评论。

拜登的冷漠言行，为竞争对手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提供了绝佳的攻击材料。

美国前总统 特朗普：不发表评论倒没什么，但这么说的同时还笑了，尤其是面对这样的悲剧。这是绝对可怕且不可接受的。

有分析认为，面对这场空前悲剧，拜登轻佻的回答如果是出自本意，未免凉薄；如果是口误，则无形中再次坐实了“不能胜任”的质疑。

美国前总统 特朗普：乔·拜登拒绝帮助或评论毛伊岛的悲剧。就像他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拒绝帮助或评论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的火车出轨事件一样，这是可耻的。

8月15日，拜登发表演讲，阐述自己经济政策时，竟然拿夏威夷大火开起了玩笑。

美国总统 拜登：我很抱歉，因为我很努力把我的演讲控制在15到18分钟之间，但我得谈谈夏威夷。

然而，就在拜登想要极力表现他对夏威夷大火的关心时，还被怀疑把夏威夷岛和毛伊岛搞混了。

美国总统 拜登：军用直升机参与了“大岛”的灭火工作，因为“大岛”多处火苗仍未被扑灭。

据《纽约邮报》报道，夏威夷岛是夏威夷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常被称为“大岛”。而火灾发生的毛伊岛是夏威夷的邻岛，面积较小一些。

在此次讲话中，拜登还宣布将对受灾民众提供经济救助。

美国总统 拜登：联邦应急管理局还授权向每一户流离失所的人们一次性支付700美元，以便他们能够立即处理紧急情况，比如购买急需的药物。

此言一出，激起了更大的不满。

人们发现，就在夏威夷大火发生两天后，拜登曾向国会申请对乌克兰再次进行24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

大火发生后，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声称，她和拜登之所以不去夏威夷是因为“不想分散救援的注意力”。

美国副总统 哈里斯：我们不想分散救援的注意力。首先响应的人必须能够专注救灾，而不是关注我们在不在场。

8月15日，美国白宫新闻秘书皮埃尔的X账号还发布了一条“迷惑消息”：“当我竞选总统时，已做过承诺，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被丢下。”

这段话显然是针对夏威夷大火说的，但美国网友看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竞选总统了？

果然，20多分钟后，这句话被删除了。

有网友认为是皮埃尔登错了账号，才导致这样的乌龙出现。

“笑死我了，白宫雇员忘记切换账号了。”

还有网友直言，这恰巧说明，拜登对夏威夷的受灾民众不是真的关心。

而在此前一天，8月14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皮埃尔还接连搞错了两位夏威夷民主党参议员的名字，甚至连其中一位的性别都搞错了。

美国白宫新闻秘书 皮埃尔：参议员播野，我刚说到总统昨晚刚刚与其进行了交谈。他为联邦机构为夏威夷居民提供的即时支持向总统表示感谢。

夏威夷州民主党参议员广野惠子是夏威夷阿罗哈州的第一位女参议员。然而，作为白宫新闻秘书，皮埃尔却似乎并不知道。

紧接着，她又把另一位来自夏威夷的参议员的名字念错了。

美国白宫新闻秘书 皮埃尔：参议员肖特，沙茨，是沙茨。

有分析指出，此次夏威夷大火很可能成为拜登版的“卡特里娜危机”。

2005年8月，美国新奥尔良等地遭遇“卡特里娜”飓风袭击，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迟迟不愿亲临灾区视察，并在回应记者提问时一再失言，引发舆情危机，让“9·11”事件后声望达到巅峰的小布什口碑急转直下，很快进入“政治瘸腿期”。

夏威夷群岛不仅驻扎着美国军事基地，还是美军在太平洋战区的指挥中枢，据称岛上驻扎着6万多名美军士兵。

然而，8月8日当天，当毛伊岛人被山火无情席卷时，却并没有看到美军的身影，居民不得不采取自救模式。

直到两天后，8月10日，美国总统拜登才批准夏威夷州重大灾难声明，下令为灾区提供联邦援助，出动了134名国民警卫队队员协助救灾。

质疑声此起彼伏，关键时刻，美国队长为何不救美国人民？

有媒体甚至感慨称，这次大火不是被扑灭的，而是烧光所有能烧的东西后，自己熄灭的。

夏威夷大火后，一些当地居民表示，他们不停地接到房地产投资商的电话，试图购买这片被大火烧毁的土地。

当地居民：我只想提醒世界个大地产商，拉海纳并没有挂牌出售。请不要接触那些房子被烧毁的家庭，在我们生命中最具毁灭性的时刻趁火打劫。

事实上，在此次大火发生前，就已经有很多夏威夷原住民因高昂的生活成本被迫背井离乡。

他们正在跳的是夏威夷传统舞蹈，然而这里并非夏威夷，而是约5000公里之外的拉斯维加斯。

夏威夷原住民 卡伦：很多人选择离开我们岛上的家，大多数人是因为那里生活成本过高，很难过上舒适的生活。

夏威夷是美国生活成本最高的州，这里的生活成本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86%，住房成本则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207%。与此同时，这里的原住民一年的平均收入只有8.8万美元。

这里是夏威夷瓦胡岛，这里距离檀香山只有30分钟车程。这样一栋房子的售价约为100万美元。对很多夏威夷原住民来说，根本负担不起。

抵押贷款机构人员 卡塞米罗：大多数人真的想留下来，他们想在夏威夷的文化氛围下组建自己的家庭。但在这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日子会过得艰难。

1921年，美国国会通过夏威夷住宅委员会法案，该法案规定联邦政府拿出20万英亩土地供原住民居住。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这20万英亩的土地仍由政府管理，统一发放。

以瓦胡岛举例，这里排队等土地的原住民就有3万人。

库里 考爱岛夏威夷宅基地协会主权委员会的主席：我们以每年一美元的价格获得土地，为期99年，之后还可以再延长99年。但人们对等待感到沮丧，因为他们知道这可能需要等20到30年。

即便如此，对大多数当地原住民来说，由于审核标准过于严格，很多人因为血统不够纯正，无法申请这样的土地。

库里 考爱岛夏威夷宅基地协会主权委员会的主席：有25%的夏威夷人渴望成为该土地计划的一部分，但他们却没有资格。

瓦胡岛一年接待游客约400万人次，而繁荣的旅游业背后，却是原住民越来越悲惨的生活。

历史上，夏威夷群岛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美国利用移民和政治颠覆等手段最终占领了夏威夷，并将这里设为前沿军事基地。

夏威夷马诺大学博士后比默：美国并没有让夏威夷摆脱贫困，没有给夏威夷带来启蒙运动。

和对待印第安人一样，美国政府禁止原住民学生在学校使用夏威夷语，一旦被发现便会受到惩罚。

夏威夷马诺大学博士后比默：我们所经历的是失去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的语言和文化遭到摧毁。在我们祖先的家园里越来越成为少数民族。

美国占领夏威夷后，提出将以前用于农业的土地另作他用。

夏威夷马诺大学博士后比默：我们有鱼塘和耕地，有人想开发这些土地，建造酒店。所以他们实际上夺走了我们的土地，又把夏威夷人赶了出来。

原本的耕地被改建成了威基基海滩，吸引游客。

就在这片繁华之地40多公里之外，随处可见排队领救济食物的人们。

这两位老人是土生土长的夏威夷人，但由于无法负担不断上涨的房租，只能住在车里，流浪街头。

当地原住民：我从没想过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付不起房租了，因为租金一直不停地上涨，我们无处可去了。

据美国社区调查的数据，2011年，夏威夷约有29.64万名原住民，美国大陆约有22.16万名夏威夷原住民；而到了2021年，夏威夷的原住民人口为30.98万，其他州的原住民人口增至约37万，生活在美国内陆的原住民比夏威夷岛的原住民还要多。

没有夏威夷人就没有夏威夷，但令人难过的是，夏威夷人负担不起在夏威夷的生活。——夏威夷檀香山市议会主席 沃特斯

如今易燃的草丛占据了休耕地，成为此次大火发生的另一个深层原因。

夏威夷大学的火灾科学家 特劳尔尼希特：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随着农业的衰落，整个州都被遍地长满成吨的燃料。这些草质燃料对快速干燥非常敏感，真的十分易燃。

特劳尔尼希特表示，多年来，他持续向夏威夷政府发出预警，警告称荒地火灾威胁持续存在且日益严重。然而，所有这些预警都没有真正受到重视。

作为全球超级大国，在救灾方面，美国可以说既不缺钱也不缺技术，但是其救灾能力却一直广受诟病。从2005年卡“卡特里娜”飓风灾难，到今年初的“毒列车”脱轨事故，再到如今的夏威夷山火，可以说美国民众一次又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美式救援”的绝望。一直以来，美国都以“人权卫士”自居，肆意指责他国人权状况，而如今，这场夏威夷大火则让人们再次看清了美国的“人权至上”不过是皇帝的新装，根本就不存在。